定很難

 我想,究竟為什麼你們還是要依從呢,你以為在創造,不,你在看的是前人的失敗,或者成功,但它們在你的身後,那一點都不創新,太笨拙了,你得創造,背後的一切都太笨拙,你的未來就是一切的未來,不要看後面,不要看別人——可是,為什麼我卻連宣告這種信仰的力氣都沒有,為什麼,我連笨拙都笨不起來呢?

 我想問他們,如果你們說政府在趕絕你們,連立錐之地都不留,不,你答我吧,你失去一切創作的盛器嗎,你的肉身嗎,你的時間嗎,你無止盡的泉源啊,你的信仰,都消失了嗎?我是一個多麼庸的庸才,比方說我下輩子重新配點又得到了你們的才華,我會說那種話嗎,我又怎麼會;我根本不可能相信,世界這一切根本都不可能使我相信,體內那源源不絕的東西會敵不過這所有的虛妄,如果我不是像現在這般的平庸,手足若是意識之延伸,我會帶著這個流動的整體漫遊,飄到每一個遠方去;又讓這個閉塞的我告訴你,我不覺得意識融合音樂之後有無法穿透的東西——完全沒有,那又怎麼會,有東西可以阻礙你們呢;當情思從腦際延伸,流向指尖,在風中共振,時空算是什麼,這個當下經已征服了一切,而你們居然挾帶著它說屈服,究竟,又有什麼可以使得這永遠屈服?我已經沒有太多想對世界說的話,就算是階段性的枯竭,其實很少了,但延續著情思的音色,也便是唯一可以回環往復的嘆息了,我們不需要溝通,語言不必你懂,靜聽一種無聲,在聲音中記住,我現在就只相信音樂了。可是,為什麼我就沒有音樂才華呢,為什麼你們會說,你們不行了呢。

 文字盛載語言,這中間只有赤裸,我們都沒有太大能力承擔這種清晰定義,說話的人,覺得世界還需要人聽人說話的人,我們這些信仰都是悲涼的,世界觀是用來安頓自己的,一旦定下來連塵埃都會消散,我暫時是沒有太多可以訴說的話了,就像廣澤一樣,或者說這一秒的我就是空,我說你們不自由,只是美化了自己的飄渺,我什麼都可以有,卻也什麼都沒有。

 

 

 當逃跑是本質,逃到無處可逃的時候,我是不是還能像現在一樣有個可以隨時躲藏的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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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純粹的人我們嘗試純粹地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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