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拿出來說啦。饒宗頤先生說他不寫日記嘛,但以前的日記就是好好看啊,它讓那些無可到之處的情緒有了逗留空間,又能讓你看看自己怎樣從一個散發華光的人變成一隻在籠牢中自以為在思考的生物……說情緒可到之處其實是說收件人,說收件人就是說一個技術問題,東西怎麼排怎麼砌端開你覺得對方會怎麼切這塊蛋糕,有時候跑快了都沒想像出一個上款就開始敲字,沒碼多少個字就覺得難以繼續;要是把那個「對方」勉強定好了,沒多久就會發現自己在這種地方也無法坦誠……但是呢,好看的日記須得是手寫的,換言之要得到這種快樂也就是一個土地問題,我就想要是用最薄最方便攜帶和分類的無印5 in 1啦,但紙張的厚度還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麼每天上班上學之前把前一日的拍好上傳應該就好了,但這又牽扯到收件人的問題了,寫的時候想起明天早上就會拍照上傳留記錄,那麼這個記錄很可能在多年以後被自己以外的人看到的吧,那收件人不就不是自己了嗎,不是自己的話可不行,說的話不就不得繞幾個圈換些暗語低調一些嗎,要是這些東西在自己死後還會首先被家人接觸到,寫的那些話豈不讓人覺得彆扭嗎,這麼說來拍照的間隔或許應該長一些,就說一個星期吧,感覺像寫給自己看的自言自語了吧,要是一天寫一至兩頁的紙,一星期頂多就拍十多二十頁的字,只要選用高畫質google就可以支援我免費做這件事至死了,再想想要是放在google上面,首先會接手的應該也會是自己託付的親信啦,所以就這麼定吧明天開始試噢yaaaa。
其實執屋執出了個心靈缺口,本應是處決一個糾纏了二十多年的影子,但渴求的空白出來以後心也慌了,幸好信仰是塊可以咬的餅,甘味可以緩苦,況且這個其實不是什麼苦啦,空白是要有的,所謂預付的愛,比如說為未來的伙伴清空自己,為彼此安排一種由誠意搭建而成的舒適感,哇啦哇啊。托執屋的福可以洋洋灑灑地語無倫次實在是讓人感到無限安慰,這種語無倫次的反義是想像力與情思的枯竭,像近年的自己。